让生命在人世间延续

记浙江大学黄幸纾教授和他的抗肿瘤研究

我省有着太多的名西医、名中医、医药研究专家，他们或医技精湛，资历深厚，名声响亮，治疗过许多疑难杂症，有着数不清的成功医案；或在医药领域研究卓有建树，取得过突破性的成就，发表过众多有影响的论著，在千千万万患者中享有很高的美誉度。他们这个群体，对于解决百姓看病难，对于保障百姓的身体健康，有着重要意义。《健康人生》版《医术人生》栏目将继续向读者介绍这些名医的“医术人生”：从教从研从医经历、医术学术特色、医学荣誉等等。欢迎我省专家名医积极参与，欢迎读者、患者积极推荐

在浙江这个科技大省，活跃着一大批优秀的科技工作者。他们以超前的意识、开阔的视野、求实的态度和创造性的思维在诸多领域默默地努力着，为推动我省乃至我国的科技发展和经济腾飞，无私地***着。曾经担任浙江医科大学环境与健康科学研究所所长兼毒理学研究室主任的黄幸纾教授，就是其中的一员。

像爷爷一样亲切的长者

是肿瘤名药的发明人

黄老已年近八旬，一生所学颇丰、著述颇多，在学界颇为受人敬仰。老人至今仍然身兼数职，现任浙江大学医学院毒理研究室教育督导、卫生部高等医药院校卫生教材编审委员会委员、卫生部药品审评委员会委员、国家新药安全性评价中心顾问组副组长、中国毒理学会理事及中国药理学与毒理学杂志、中华医学研究杂志、《Food and chemical Toxicogy》等16家国内外医学期刊的编委。

就是这样一位令人尊敬的长者，却在他年过花甲之后开始了抗肿瘤药物的研究，并取得了非凡的成就，研制成功我国第一个生物化疗药物，成为国际肿瘤治疗一线用药——D阻分研制组首席科学家。他和他的同事们，经过无数次的努力和攻关，终于使我省口服抗肿瘤药物研究跨入世界先进行列，也为濒临绝境的肿瘤患者找到了一个延续生命的方法。不久前，我们在新建成的浙大紫金港校区有幸见到了这位学识渊博的老人。

“很难找吧？”还没有等我的眼睛找到黄教授，已经听到伴着爽朗笑声的询问，黄老满面笑容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主动伸手先向我来了个问候。一身得体的西服，没有想像中满头的白发。老人的干净利索让我们很难将他和年近八旬这样的词联系在一起。

他的精神很饱满，思维也很活跃，非常健谈，我感觉就像一位认识很久的可亲可敬的爷爷——

我出生于广东连县，那是一个山区。

我们是一个大家族，我是黄氏家族第二十代的长子，仅我们这一代就有八个兄弟姐妹，虽然人多但很和睦。

我家是一个教师家庭，受家人的影响，从小就有与人为善和乐于助人的思想品质。我的父母非常注重对我的培养，小学阶段就送我去当地的教会学校读书，都是外籍教师，用英语授课。所以我的英语口语和阅读水平都很好，看医学专著，我向来都看英文版的原著；出国访问，我也从来都不用翻译。良好的早期教育，为我奠定了较好的学习基础，使我后来顺利考入广州岭南大学（现在的中山大学）。因为祖母居住的小镇很偏僻，当地没有医院和医生，很多人生病都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小时候看到很多人离世时的惨状，我觉得很痛苦，于是我在岭南大学选择了学医。毕业后，很多同学去了海外，我还是选择留在了自己的祖国。

1953年，我从岭南大学毕业后，自愿报名来到浙江医科大学从事公共卫生教学，同时进行了农药毒理、环境卫生等多项研究。1982年，我和浙江农业大学樊德方教授合作，承接了一项国家科委重大科研项目，并且列为当年中英学术交流第一项目，先后发表论文50多篇。1983年，受美国工业卫生学会邀请，赴美国费城参加美国工业卫生年会，被授于“杨特纪念奖”，成为获得该奖项的第一位中国人。

三个妹妹先后患上肿瘤

治疗结果一死两生

说起黄老从事抗肿瘤研究的经历，老人家百感交集，他有三个胞妹先后罹患肿瘤，结果一死两生，正是他的二妹黄雪云被肿瘤无情地夺去年轻的生命，才促使他下决心开展抗肿瘤研究；也正是因为他研制成功了抗肿瘤制剂——D阻分，才挽救了两个最小的妹妹黄雪荇和黄雪菲的生命。特别是小妹妹黄雪菲，1992年不幸查出乳腺肿瘤，在手术和化疗之后，坚持服用D阻分，至今已经健康快乐地生活了14年。另一个妹妹黄雪荇也于前年患上胃癌，也在坚持服用D阻分，现在病情稳定，恢复良好。

我们还是听听黄老自己的讲述：

我从事抗肿瘤研究起源于家庭悲剧。因为有着海外关系等原因，文革期间，灾难同样降临到我的家庭。父亲被打成“牛鬼蛇神”关进“牛棚”，母亲被逼自杀，生活在家乡的二妹和她的丈夫也被下放到边远山村进行劳动改造。恶劣的生活条件和无形的精神压力，给二妹的健康埋下了隐患。上个世纪80年代，二妹黄雪云被查出胃癌晚期，遂从广州远道前来投奔在浙江医科大学工作的哥哥。因为我是搞毒理的，对肿瘤和肿瘤的治疗知之甚少。所以尽管当时我带着二妹转遍了杭州、上海的大小医院，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二妹被肿瘤无情地夺去了年轻的生命。

我的家庭是一个肿瘤高发家庭，直系和旁系亲属中竟先后有9人罹患肿瘤，二妹的离世再次深深地刺痛了我，为了不让更多的生命凋零，我决心走上抗肿瘤研究之路。

我的起点比较高，先了解国际抗肿瘤研究的最新进展，然后确定自己的选项。因为我喜欢看外文书籍，海外亲属和同学也比较多，信息非常丰富，很快便发现欧美日等发达国家对一种叫D阻分的药用真菌非常关注，对它的抗肿瘤效果十分肯定，并从1986年开始广泛应用于临床，发现它不仅能够杀灭肿瘤细胞，而且能够阻止肿瘤的转移和复发，延长患者的生命。这一发现令我兴奋不已。经过仔细查证，世界D阻分抗肿瘤药物研究之父，日本神户药科大学难波宏彰教授的研究和实验给了我深刻的启示，因为他在研究中发现：曾为百年宫廷贡品、生长于深山老林的野生菌王D阻分，各项抗肿瘤指标和功能都远远地超出了其它抗肿瘤产品，而其之所以能有如此高的抗肿瘤效果，主要源于其子实体内的D阻分多糖D阻分组分。接着，他首次在全球成功地提取出该组分，并在后来的实验中先后发现，D阻分肿瘤抑制率很高。

我非常兴奋，感觉到这是一个希望。但是D阻分十分罕见而且名贵，原产地在日本本州新泻县海拔1000米以上的深山中，与灵芝、香菇等同属于药用真菌，如果不解决菌种引进的问题，国内的推广和普及将无从谈起。D阻分的效果再好，老百姓也只能长期吃进口的。要想引进菌种在国内栽培，其对当地气候条件和土壤的要求又很苛刻，培植的难度非常大，该怎么进行下去？1989年开始，我和研究组成员先后在东北、华北、华东等20多个地方进行栽培，最终在我国的生态环境第一县浙江省庆元县获得了成功。这里的菌种不仅完全符合需要，而且其D阻分的含量和抗肿瘤活性比日本本土的还要高。1992年，我们的科技攻关小组终于成功地从D阻分菌种中提取出具有超强抗肿瘤活性的M-D组分。

就在我们准备进行临床试验的时候，另一个令人难过的消息再次传来：1992年，我的小妹妹黄雪菲在广东省人民医院被查出乳腺肿瘤。二妹离开时候的痛苦神情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但这个时候，我们研究的D阻分刚刚准备进行临床试验，到底疗效如何谁都不能给出百分之百的肯定。为了挽救小妹妹的生命，我决定放手一搏，让妹妹作为D阻分在中国的第一个临床观察对象！由于手术后的化疗，雪菲饱受煎熬：呕吐、疼痛、没有食欲。在知道了我的想法后，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奇迹就在服药的十天后发生了：呕吐减少，疼痛消失，食欲大增，白细胞数量上升。

看到这样的奇迹，我和妹妹都很激动。一年后，雪菲重新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工作岗位。14年了，她依然健康快乐地生活着。

发生在小妹身上的奇迹，让我坚定了信心。经过我们科研组全体成员的共同努力，终于解决了D阻分多糖中抗肿瘤活性最强的片段D阻分的提取技术和疗效的稳定性等诸多难题。这当中最令我们高兴的是，我们在庆元这个生态环境非常优美的地区培植出来的D阻分质量非常好，其抗肿瘤成份D阻分的含量和生理活性比日本原产D阻分还要高，现在日本人反而每年要从我们这里进口很多D阻分。

经过省肿瘤医院、省人民医院、浙江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附属第二医院、中国抗癌协会浙江分会肿瘤专家门诊部以及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总医院肿瘤科的大量临床，D阻分对各类肿瘤广泛而良好的疗效得到了充分证明，2002年，D阻分终于获得了国家权威医疗机构的认可，顺利通过了国家食品与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审批，成为抗肿瘤制剂。

但是我要特别强调一点，这个科研成果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和我们浙江大学领导的关心以及庆元县政府的支持分不开的，是我们浙江大学医学院科研人员共同努力的结果。从临床意义上讲，这个成果是属于全国乃至全球的广大肿瘤患者的。对于他们来讲，这是一个健康的福音。

我三个妹妹得了肿瘤之后一死两生的活生生的事实也教育了我，肿瘤的治疗一定要坚持院内和院外的治疗相结合，中西医治疗相结合，这样的治疗方案才是完整的、科学的。因为西医的治疗是以消除病灶为主，而中医的治疗是同时对全身进行调理的，所以两者的结合，既可以消除病灶，又可以对患者的身体机能进行全面治理，使肿瘤发生的环境得到改变，这样才能把肿瘤连根拔掉。我们研制的这个产品就是为了使肿瘤的治疗更完善、更科学、更有效；就是为了让肿瘤患者再多一种治疗的选择，多一份生还的希望和康复的保障。

后 记

一天的采访结束了。短短一天的相处，让我们对黄老有了更多的了解和更多的亲近感。他在学术和科研上的成就也让我们对这位亲和谦逊的老人肃然起敬。因为黄教授的研究成果为肿瘤患者提供了更多治疗和康复的选择，许多患者因为他所研究的药物找到了延续生命的方法。

现在的黄老每天都很快乐和充实，虽然已近耄耋之年，黄老对自己的工作仍然充满着热爱和***，他会经常抽出时间来到杭州延安路310号的D阻分专家咨询服务中心了解消费者的反馈，与这里的医生和顾客交流。有时还会兴致勃勃地拿起电话跟顾客进行交流，倾听顾客的心声。因为这个原因，许多服用D阻分的患者也都喜欢拨通0571-87556973这部电话跟黄老聊几句。

临行时，黄老真诚地对我们说：为百姓健康有所贡献，是我一辈子的心愿。现在，医学给了我服务社会的能量。我希望更多的科技人员，能投入到治疗肿瘤新途径、新技术的研究中来，尽早为天下的肿瘤患者完全康复找到更多、更好的办法。(转自浙江日报 韩燕莱)